今天下午,一一撥電話給暑假接著願意上山到馬美做短期志工的人,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安排其他活動,不用上山了。博幼的夏日學校開始,孩子的三餐由阿姨明珠全權負責,明珠也會看著劉家孩子的安全。暑假短期志工上山的正向影響,大約只是在於,阿嬌姐的民宿開放,孩子可以自由進出民宿,在客廳內看書,玩玩益智類遊戲。負向影響則是,孩子看著短期志工來來去去的,在跟人建立長期穩定關係上,沒有多大幫助。電話中,我坦白跟那些志工說出這層顧慮,也詢問他們,若他們願意擔任長期志工,歡迎加入週末的長期志工行列。
暑假短期陪伴志工佩萱寄來的分享文章,我將重點節錄在底下:
如果我們不能對任何一個地區需要協助的人民的苦難,有著全面、深入的理解,那麼志工服務的奉獻,最多只能停留在一種去脈絡的人道主義層次。人道精神並非不好,然而,若只能停留在這個層次,並不能真正協助需要救援的人民去自我培力,讓被協助的主體逐漸成長茁壯,面對自己的生活和命運。等而下之的,人道情懷常常變成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慈善甚至施捨行為,那麼救援的動機終究還是「利己」的。
自以為是的愚蠢團康遊戲或物質文化價值,生硬移植到別人的生活與文化裡,還自認為是在協助他人、傳播「福音」。
從而打破了那一幅幅讓我們快速感動、廉價消費他人苦難的攝影圖像,也打破了對世界所不斷製造的簡化理解與無益之短線志工夏令營。 *****************************************************
這真是對我們大家很好的提醒。文章裡頭的某些觀點,在前些日子,Jimmy曾分別跟我,小米,以及玉峰的教導主任提過。另外,數日前,Jimmy也跟蕙婷分享。kevin約莫一星期前寫的,關於山上的需要與山下的需要那一篇,是用另一種比較不帶批判的陳述觀點,談著山上需要與山下需要的並存性。(可參考http://groups.google.com.tw/group/mamiweekend/browse_thread/thread/c8e12201d893ddf2, kevin寫的回應) 部落的培力,是我認為的工作重點。然而,馬美部落,不同於其他部落。馬美部落的培力,不太可能從部落大人著手,因為部落大人大多終日酒醉。與幾個長期志工通宵討論之後,清楚看見,馬美部落的培力,從青少年和小孩著手,是比較有效的。 青少年的部分,在幾個長期志工的通力合作下,把馬美三少當中的二少,帶去高雄學些技術。兒童的部分,則是持續在週末有固定的人上山。週末上山,做些什麼事?大多的時候,我們緩慢的,不刻意做些什麼事,也不把活動和時間定死,就是按照部落的呼吸,讓孩子想要靠近我們的時候,就靠近我們。陪孩子散步爬山,寫回家功課,找螢火蟲,講故事給想聽故事的孩子聽,砍竹子試做竹製品,上上哲學課,偶爾玩玩wii。時間與活動是彈性的,依據當時部落與孩子的狀況,隨時做調整。 這跟另外一個台北來的團契,於週末進部落的形式,有些差異。第一個差異是,雖然上山的人,來自同一個團契,但因為團契人數眾多,所以,幾乎每次上山的人都不太一樣;第二個差異則是,台北的團契在活動的安排上,是較有計畫與組織的,團康人才較多。
五月,志工開始於週末進入部落。兩個月來,我的想法比較傾向於,我們進入部落,重點不在於在部落做了什麼事情,而是我們進入了,自然會給出一個空間,一個讓孩子感到安全與被接納的空間。重要的是這個空間的給出,而不是我們究竟做了哪些事情,辦了哪些活動。過了兩個月,七月初在馬美與長期志工的徹夜長聊,想著,或許該把我們這兩個月來,少數幾個長期志工彼此的默會之知,那不太容易言說的共識與默契,用文字簡單調列出來,也把方向和目標文字化(http://mamiweekend.blogspot.com/2008/07/blog-post_18.html),如此,新加入的長期志工,比較容易進入狀況,舊經驗也能夠有所傳承。 方向和目標已文字化,接下來需要各位志工出心出力的,是動腦想想,我們可以做哪些事情,以朝這個方向和目標前進。
最後,再把之前與Jimmy的信件討論部分,關於存在於我心中的泰雅夢,貼在底下,跟各位分享。
1.這些孩子,將來長大,必得離開部落,也終將回到部落。我希望,這些孩子,是帶著能力回來的,而不是因為失業沒工作才回來。
2.帶著能力回來山上,意味著甚麼?意味著他們對這片山林的情感,對自己文化的認同,是有厚度的,他們才回得來,才願意回來。
3.當他們帶著能力回來,重整部落,讓部落跟外面的世界接軌,部落才有自立自養的生機,而外面的世界,也將看見另一種山林的價值與文化......
4.山林的價值與文化,需要被看見,需要被開啟,也需要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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