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0日

【Mami記事】2010.9 沒有特定事件的紀錄(佳儀)


星期天(9/12),與蕙婷,偉廉,Wendy上山,從竹東一起搭便車上山的孩子有德偉,哈密,雪香,德華。

從出發到下山,我記得了許多事,可是卻一件事情也寫不下來。這感覺很奇怪,小薇來信說她想念玉峰,想要趕緊讀到紀錄,昨晚(9/14),以為自己可以寫點東西了,卻依然無法落筆。

今晚(9/15),與劉老師,育涵去尖中。離開尖中,載育涵回竹東的路上,我說起這份奇異的感受,明明週末上山,有許多事情,可是,卻又沒能把那些發生的事情,落為文字。育涵認為我可能是太忙,沒時間寫。我說「不是,不是沒時間,而是,這次,我只想要寫感覺,不想談事件。每一個事件,都可以寫很多很多,可是,那些事件,不知為何,就是沒有落筆的動力。」

育涵聽我簡單描述後說:「孩子逐漸長大,他們生活中遇到的問題,已經不是我們可以為他們安排解決的。好像,我們的出現,之於他們,是比較單純的朋友,我們出現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說話,知道他們的近況,但不再像從前那樣,為他們解決問題。」育涵說的真對啊。我心想,是啊,就是這種心情,就是這種關係。

關於9/12上山,我想寫在阿姨明珠家,聽她說話時,從我的位置,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見從山谷逐漸上升的雲霧;想寫下不點燈有些昏暗的鐵皮屋(那是孩子們熟悉的味道與情景);在李棟山民宿外空地上,不刻意做什麼事情的野餐和亂聊;孩子們知道,坐輪椅的叔叔哈勇,什麼時候需要幫忙,以及如何給出幫忙;山上飄雨,我們坐在櫻花樹下吃餅乾,櫻花樹成了一把大傘;阿姨明珠家,破了一個大洞的紗門,被外頭的強風吹拂搖擺;也想細細描述,德華和阿布拉,在阿姨明珠家被念(被罵),害羞,撒嬌,知所分寸,帶點玩笑的應答;阿姨明珠特地準備給我們帶下山的番茄,還有,德華阿婆,也給了我們許多玉米,煮好的和未煮熟的......

德華在阿姨明珠家,故意鬧著阿布拉,怯怯對著阿姨明珠問:「阿姨明珠,阿布拉一直說要殺豬,說哪個女孩怎樣,是怎麼回事?」(註:泰雅族結婚等大事,要殺豬宴客)阿姨明珠玩笑的說:「阿布拉哪裡有豬可以殺?我們家的狗,很多隻,可以給阿布拉當豬用。要七隻狗,也沒問題。」

寫不出特定的事件。好似,寫了事件,便有著問題解決的心思。奇妙的,這回,我少了問題解決的心思,卻對山上,多了幾分想念。

佳儀,寫於9/15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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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9/20),傳了簡訊給在尖中的仁傑,浩然,德偉,問他們星期三有放假嗎?接近中午時,接到仁傑撥來的電話。我問他星期三學校放假嗎?他說沒有,我又跟他說,想聽他聊聊獵人營好玩的事,希望星期三晚上他說給大家聽。他說,不用了。我說,我想聽嘛。他說,好吧,就説給妳聽。我答,也順便說給其他人聽啊!他立即表示:「會Sayouh Tayan(害羞的泰雅語)」,接著簡單補充:「其他人自然會知道。」

下午四點多,再度接到仁傑的電話。我心裡開始感到不尋常,這孩子,應該有什麼事想跟我說。伶機一動,嗯,他可能是想要說說暑假單車的事吧。我先開口問:「單車的影片看了嗎?」「看了,很好玩耶!」我們開始就偉廉剪接的影片畫面聊起,我說阿勝面對鏡頭會害羞,他說,五茂很自然啊。我特別說了幾處仁傑的特寫鏡頭……聊著聊著,他問「影片不是全部喔?」我說:「偉廉那邊才有全部的影片。」他表示想看全部的,又說,他的同學看了影片,也覺得很好玩,一直笑。

好像,因著仁傑的電話,我想,就把沒有寫下特定事件的文字,放上部落格吧。

不論文字型式如何,每一段文字,都是我們跟孩子間曾經共同走過的足跡。就像偉廉剪接的影片,以及掛在馬美相簿裡上百本的相簿,孩子們會上去一看再看。至於文字記錄,也許某一天,其中一個孩子,耐住性子,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啃著,記憶之流,於是顯現,在密密麻麻的生活事件裡,想起彼此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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