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2日

【Mami記事】2009.12.05~06 (碧秀)

本週上山的志工有:林芸、婷詠(林芸的朋友)、佩怡(佳儀的室友)還有我
在山上的孩子們有:德華、阿布拉、玉環 (壽星)

臨時決定的時程

最近的馬美,常常會面臨上山沒有小孩的窘境,而這個禮拜,也是在這種氛圍凝聚下,在禮拜五晚上十點左右,由原本決議不上山的,因為阿不拉的一個想念,我們決定下行竹東。

初訪沿河街

11:30伍聯社之約,像是再度找到塵封已久的泛黃照片,許久不在這裡等候林芸的記憶,竟有點懷念;這天的天氣很好,天高高藍藍的,陽光和煦,絲毫感覺不出已經十二月的氣候,將在馬美以怎樣的方式展開,而下客運後,映入眼簾的是抱著一隻咖啡色米格魯的阿嬌姨,米格魯瑟縮地窩在阿嬌姨懷抱裡,眼睛受了傷,說是因為被家裡的老狗欺負,在狗的世界裡,也是有老兵欺負新兵制的,於是,初次見面的幾個志工,因為一隻米格魯,開啟了彼此的熟悉感;而在購買食材比較棘手的問題,便是Jimmy上次辛苦記錄的庫存,是否存在的不確定感其實頗高,原因在於民宿主人因為不浪費食物的習慣,加上志工也可能有時候也會誤用了原本屬於民宿的材料,所以食材極可能在互助互惠下,由一顆雞蛋變成一顆鴨蛋,而這次行程,因為德華臨時起意的加入,所以食材上添購了足夠男生飽足的份量。

德華是否加入,取決於林芸的ㄅㄨㄅㄨ是不是可以容納四個女生跟兩個大男生,希望德華可以加入上山的行列,其實是因為難得德華有意願上山,而且比起阿不拉,德華更需要陪伴及鼓勵,德華的本質是善良而靦腆的,在經過十月底的事件後,我希望不要以拒絕來面對德華,而車行拐個彎進入沿河街後,阿布拉爽朗的聲音在沿河街某個巷子裡竄出,遠遠跟在後面走出來的是帶著靦腆的德華,幸好屋子內沒有散出酒味,還沒有面對過酒醉青年的我心裡倒是有點七上八下,而屋子一入口,就看到負傷正在看電視的偉偉,左腳的肌肉明顯變小,問他痛不痛,他還是逞強地說不會阿已經不痛了阿!好一陣子沒看到的大家,都改變了髮型,阿不拉和德華的頭髮都留長了,而我也剪了個短髮,所以我懷疑德華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因為落在對伍後端的我們開始生疏地聊起德華的傷勢,一付初次見面的禮貌寒暄,而德華開始說起他臉上的疤,及傷口未癒合前延伸至嘴角的傷口會讓嘴巴裂開的事情,當時我的腦海裡只有想起日本妖怪笑起來整個嘴巴會裂開的畫面,不過德華倒是在意臉上會留疤的事,掩著面說右臉很醜,而走在前方的阿不拉,帶著林芸交代的數學和英文課本,鬧哄哄地走向車子,這是我第一次踏進沿河街,比起山上的房子,住在山下似乎舒適多了。



預藏的生日祝福



帶著林芸在龍潭先替玉環買的小蛋糕,兩個大男生僵直的疊坐在右後座,車子在右後輪過重,遇到顛簸路段持續發出卡卡聲響下,一行人東聊西聊地開向馬美,一路上,儘是阿不拉的聲音,而德華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只看窗外不說話,後來在翻阿不拉的英文課本時,發現有Beatles的Hey, Jude這首歌,所以我開始提到曲中這個Jude其實是約翰藍儂和前妻生的小孩(Julian Lennon),約翰藍儂後來離婚時,約翰藍儂為了安慰兒子而寫給兒子的歌,其實我在發現這首歌時,有想到德華一些事,而且我也發現德華在我講時,轉過頭來凝聽我的故事,只是聽完這個故事,阿布拉問我,"為什麼要寫歌給小孩",我回答他說,這是一個離婚的父親為了表示對小孩的愛仍不變的鼓勵跟安慰,但是阿布拉的下一個問題卻充滿著不能接受,"那既然還愛,為什麼要離婚",這個問題真的讓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我想回答他現在的離婚率也不是,想回答他每個人對愛情看待的態度也不是,根據部落裡怎麼連都可以連起來的親戚關係,我不想讓他們在感情的觀念太過隨性及帶有馬美部落性,於是我只能支支吾吾把話題帶開,因為我還想不到比較好的答案回答這個問題。



抵達民宿沒多久,發現山上的天主教堂竟然是敞開的,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小教堂大門開啟,裡面有牧師及幾個人,而此時玉環因為也要上教堂,所以大夥商量過後決定在民宿等玉環,而此時德華和阿布拉也加入了我們替還妹慶生的行列,七嘴八舌地一邊寫卡片一邊討論起該怎麼慶生比較好,因為Suprise的慶生方式總是比較讓人印象深刻,所以大家決定保密,討論告一段落後,就先讓阿布拉和德華看"天外奇蹟",我原本想先藉由觀賞完"UP"後來提出之前看過Pixer展的感想,其實這部電影在背景配色、角色設計及劇情上皆有其特殊意義及預先埋好的伏筆,在故事情節呈現上亦有許多對比的成分在,而後來因為時間拿捏不妥,玉環的加入,晚餐時間的中斷及後來發生的零零碎碎事件,導致這部影片最終沒有看完。而這一天,玉環在上完天主教後,居然主動允諾跑來找我們,所以大家在沒有預期下,匆匆忙忙地把寫好的卡片和預藏的小禮物亂塞,加上大家在忙著準備晚餐時,守不住秘密的阿布拉一直不斷地以各個方式不經意破大家的梗,所以我們只好有人一直顧著玉環,陪玉環聊天,順便防止阿布拉洩漏秘密;真正重頭戲的開始是在吃完飯後,我們悄悄地在廚房裡用瓦斯點起12個差在蛋糕上的小蠟燭,而外面的電燈也不曉得甚麼時候被關起來了,只是當有人把廚房的門打開後,我捧著因為手拙而沾了好幾滴蠟油的蛋糕緩步踏出時,耳邊便開始響起了生日快樂的歌聲,因為視線很黑的關係,我看不到玉環的表情,只是連捧著蛋糕的我都超興奮的,我想玉環應該很開心也很害羞,所以當我把蛋糕放在玉環面前時,我才看到玉環用雙手摀著臉,很是靦腆,接著,一如往常的生日歌,大夥兒唱了國台英語的,阿布拉和德華也貢獻了粵語版的,而玉環在大家的祝福下,也許下了三個願望,第一個,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有點忘了,若有錯請更正XD),第二個,阿布拉不要那麼白目,第三個,秘密,然後,一口氣,用力地把插滿蠟燭的燭火吹熄,當壽星切完第一刀時,承襲著傳統,下一個生日的人必須把蛋糕全切完,於是這個蛋糕的刀,就落在阿布拉的手上,阿布拉也因此不小心(或故意? XD)地透露出他的生日,而餘興節目是開始在我們吃完有蠟油的蛋糕後,德華和阿布拉哥倆害羞地獻上了幾首歌給玉環,斷斷續續,很是靦腆。







艱困環境下充滿希望的流星




慶生完沒多久,赫然發現民宿突然停水了,於是冒著刺骨的寒風,林芸率先爬上了變電開關去再次CHECK,而後沒多久,德華也自告奮勇地上去查看,甚至爬上了屋頂的水塔幫我們檢查是否有水,最後在送玉環回家後,還陪我們到部落水源處開啟開關,無奈怎麼努力,永遠聽不到馬達運轉抽水的聲音,這個晚上,努力了一小時後,大家決定回歸最原始的鄉村生活,從連接民宿馬達開關的那個鐵門下水溝裡,開啟進水閥接起一桶一桶的水,用瓦斯煮沸的方式溫暖大夥的手和臉。




這個晚上,阿布拉突然興起,拿著他的英文課本,讓佩怡和婷詠則輪流教阿布拉英文,我們還播放了Beatles的HeyJude,讓阿布拉一起哼著唱,先幫他預習了未來上課可能會聽到的旋律,而在一旁的德華和玉環,林芸開啟了以前來馬美的相簿,訴說每一次相遇的故事,德華和玉環對有關馬美的照片,看得很是認真和仔細。記得很早之前對於馬美論壇上有對於備課相關的資訊,有一則有提到可以給孩子們看出國的照片,因為之前曾看到世界展望會對於認養小孩的守則中有一則提到,不要讓小孩讓有太多認養者和被認養著生活環境懸殊的概念,例如在通信時儘量不要提到自己生處環境的繁華及便利性,所以那時候我有思索著讓孩子看到太多出國玩的照片會不會讓孩子更感到挫折?後來有機會看到李家同的一本書,曾經說到"如果我們成天假想自己非常不幸,我們就變得謙卑又有同情心",所以,當馬美的照片導覽結束之後,我想起有曾經去印度的相簿,於是決定讓德華看一下印度的環境,和告訴他當地種性制度的概念還有泰姬瑪哈陵的故事,只是,這也是個未完的課程,我循著照片從桃園中正機場說起,到印度街景,流浪牛,華麗的卡車裝飾還有困頓的環境,關於機場的種種,沒出過國的德華很感興趣,而印度的街景,因為當時有拍到不同貧窮階級的照片,所以看到我講最困頓的窮人生活方式及相片時,德華沒有說話,很是安靜地聽我訴說,我不知道這樣能帶給德華甚麼,只是希望從這世界也有人過得如此困頓的領誤中,去珍惜現在的擁有,不過因為整本相簿太過冗長,還沒講到種性制度和泰姬瑪哈愛情故事時,我們就趁著黑夜,關上民宿的燈,在廣場上賞起星星 ; 澄清沒有雲層的黑夜,滿是星子撒滿眼前,民宿的後方,半輪明月,像磨壞的湯圓,三顆一直線的獵戶座躺在月亮的上方,德華跟我們說隱沒在山裡某個透亮的燈火其實有一戶孤單老人,沿著山路彎彎曲曲,我們看見車燈在像絲帶的道路上匍匐前進,也看見不尋常的連續三輛警車車燈在前往秀鑾的路上閃爍,而阿布拉則精神奕奕地和婷詠語言交換,婷詠教阿布拉英文,阿布拉教婷詠泰雅話,而且教得頭頭是道,真的是一付小老師的樣子,隨著寒氣的逼近,大家逐步踏進溫暖的民宿,而林芸、德華和我依舊瑟縮地三三兩兩地聊著摸不著邊際的瑣碎小事,黑夜的星空和燈火這麼靜謐,捨不得進屋的我們驀地看到了一顆紅色的流星從頭上往西方的盡頭落下,"阿!流星!!"這是一般人的反應,當然也是我們的反應,於是我們向小孩子似地拱著手低著頭立刻埋頭許下大家各自的願望,只是因為太急太突然,我的願望來不及許下,只能跟美麗再度擦身而過。





體貼細心的環妹導遊




第二天一大早,玉環一反往常,主動跑來民宿找大夥兒,說要帶大家爬李棟山,也強調來這裡一定要爬李棟山,因為風景很漂亮,基於上次林芸和珮儀跟著玉環導遊爬得累得要死的經驗,我們要趟上階梯前,就以哀兵之計跟我們的玉環導遊撒嬌要慢慢走,速度不能太快,我們體力不夠等,所以這次玉環導遊挺體貼的,在爬坡時像老人觀光團邊走邊拍照邊休息邊聊天,絲毫感覺不到疲累,像是小朋友郊遊的感覺,而在旅途中,玉環也和我們分享了她的心事與煩惱,我們每個人則站在不同立場給予意見和想法,在給予意見的同時,我也有想到,關於適當的傾聽及溝通的態度應該要怎麼做會比較恰當?往往,當朋友有煩惱的時候,我會以站在不同立場的態度來看待這個問題,而不是以同理心和支持來贊同朋友的立場,因為有些事情不是絕對的,沒有對或錯,但這樣的說法是否容易反而把和小孩的關係拉得更遠,所以,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我會有點困惑,是不是一件事情用在不同年齡層的人身上,應該以不同的觀點或態度去面對,或是本質上,給予意見的態度本身就應該更加修飾及漸進式? 在思索這些事情的同時,也許是因為大自然的魅力,我們和環妹的距離感因為熟悉及溝通而慢慢貼近;登頂的時候,環妹還訴說了這個古堡上的孤魂骸骨和戰爭,小時候曾沿著城牆的上方,環牆行走,眺望更遠的景緻,聽來非常雄偉壯闊,可惜我們遍尋不著玉環小時登上城牆的足跡,也許是被雜亂的野草覆蓋,為了顧及安全,我們放棄了尋找玉環兒時的記憶,跟著來時路,下山準備收拾行囊;而在回程的路上,因為路上碎石處處,鞋子很容易打滑,貼心的玉環導遊則時時注意大家的腳步,不時叮嚀該走哪些路段,也為大家找了幾根馬告的樹枝,支撐著大家一路不至受傷地下山,看著這樣的玉環,總覺得她一點點在改變了,是因為熟識使然意或逐漸走出自己的格局?我不確定,只是感覺我們都很喜歡這樣的玉環。





工商服務一下,哈密瓜是一隻會跟人玩一二三木頭人的狗(我跟育涵都玩過 ),因為莊家已搬至山下,若山上有多餘或過期的食物,可以給哈密瓜吃,哈密瓜的長相如下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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